慵七  

【邦信】情人节贺

*我终于写出来啦!!!终于!!!居然!!!写出来啦!!

*啊啊啊啊之后就好忙了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就剩下啰里巴嗦的日常碎嘴啦!!



[情念]



皇宫,微灯。


刘邦手底下压着一打没有批好的奏折,宫殿里四角站着宫人,门口两名带剑侍卫。他从下了晚食起就坐在这里,屁股没挪过一下,朱红的笔墨被老太监磨了一遍又一遍,一张大桌上堆叠的奏折像无穷无尽似的,硬熬着刘邦的耐力,他额角绷了一根青筋,手提腕转,带上了酸意,肌肉嘎嘎吱吱地在脑子里蹦跶,他忍了一下,突然把笔搁在了桌上,力道没收住,在下一张奏牍上溅上几点墨伤。


刘邦只当是没看见,想明日,明日的时候再多批上几句,免得上奏此疏的大臣再心惊胆跳,他抬手翻了一下,心里哦了一声,是章大人的奏折。


这些年里随着刘邦说一不二的铁血手腕,天下终归是逐渐太平,喊打喊杀的日子远了,跟着那些染血 的边角料一起,在一把火烧得旺盛的宫殿里全部化成了灰烬,那些前朝的笙歌燕舞,通通成了史官笔下的横撇竖捺,他揉了揉双眼之间的穴位,酸涩的眼睛里像缺了一场大雨,旱的不成样子,眨一下都刮得生疼。他推了一把身下的椅子,神龙摆尾,雕的真是好看,只是有些膈背。


刘邦挥挥手摆退了那些紧随其后的宫人,自己拉了一盏灯,脚踩在石板上,一步一步走的起兴,他还算年轻,身体里那些汹涌的英雄血总算没有随着皇位的稳定而消失。他深吸一口气,提步跳到了宫墙上头,昨日里钦天监告诉他,这盛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他再干个十年八年,兴许就能在文人笔墨里狠狠的烙上一个印记,就像他年轻的时候和将士们一起吹嘘的那样,大家伙一起干!干他娘的!


当然了,钦天监是不敢这样和他讲话的。那老头也不容易,整日对着黑漆漆的天空一动不动的看个没完,刘邦早些时候还偷偷猜测,想这老头都半个身子踏进棺材,那眼神还这么灵光?莫不是在唬老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今晚的星星亮的惊人,就连自己,也不禁哟呵了一声,只不过刘邦对天象气节没什么涉猎,他肚子里最厚的那一叠墨水全都是打仗用将的东西,他对此一直有一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傲气,也是,谁让全天下最有名的将军,都被他刘邦给找到了呢。


他记得第一次遇见韩信的时候,那时候刘邦还是全天下最出名的纨绔,他喝美人怀里温热的美酒,听最漂亮的小倌弹出来的琴曲,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刘邦的身影,他爹一共四个孩子,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剩下三个,没一个像他一样不成器。


那时候他纵马,神驹性子刚烈,驯马人还没有把马真正的驯服,刘邦一脚把劝说的下人蹬在地上,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手里一拍,这马猛地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就再不停人的话了。


他一路颠颠簸簸的闯过集市,眼看着前面摔倒的小孩和小孩的母亲就要被踩在蹄下,远处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噗嗤一声,他的马就少了两个蹄子。


刘邦自己也会武功,马倒地前他就落了下来,地上血流一片,又混着女人的尖叫和小孩的哭泣,两旁是敢怒不敢言的百姓,刘邦左右扫了扫,只觉得头疼。


他这时候就看见了他的大将军,人说从小看到大,刘邦心想,自己也算是慧眼识人,一眼就相中了那个手持空鞘的男人。


他索性坐在了宫墙上头,荡着两条腿,想起了自己和韩信之间的对话。


“你杀了我的马。”


“要不然呢?杀阁下你吗?”


刘邦震惊,这个人真他妈的酷。


“你跟我走吧?”


“我不缺钱。”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缺钱卖身”韩信横了他一眼,嘲讽道:“大少爷,您明白了吗?”


刘邦心想,完了,他一定要把人搞到手。


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就成了两人之间闭口不提的笑柄,韩信初入江湖,太傲,他装疯卖傻,太……惨不忍睹。


做一个纨绔不难,难的是,装一个纨绔。


刘邦自以为自己在这一点上,能强过天下所有人,换句话说,他觉得自己在演习这方面是天下第一。每一日看着父亲痛惜的眼神,听他啰里啰唆的谩骂,看着老头因为自己头痛的捂住心口,刘邦蒙在被子里都想笑。


谁让他亲手毒死了娘呢?你为了富贵,就别再奢求父慈子孝了。


刘邦坐在红艳艳的宫墙上头,兴许是老太监眼色好,提前知会了巡逻的禁卫军,这一会儿,居然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扫兴。刘邦转了转批奏折批累的胳膊,想来,自己和韩信真是注定的缘分。


韩信还是入了他的麾下,不过那个时候,大家一致认为,韩信是自甘堕落去给他当男宠了,他每日就想着怎么表演一个完美的纨绔,日日接受对方的白眼,韩信经常在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练剑,剑意凛然,神采飞扬。


“我今天从街上路过,支派人给了后巷口的那个傻子三吊钱。”刘邦凑近韩信身边,死皮赖脸的贴着人家。


“那你怎么不跟他学学怎么流口水才自然?”


“韩信!小爷我演的是个纨绔,不是傻子!”


“是吗?”韩信爱惜的擦了擦他的宝剑,扫了刘邦一眼,“我看着都像。”


“……”


这时候,刘邦在这方面是说不过韩信的,他这么劝自己,前路漫漫,脑袋得留着招兵买马暗自发展偷偷壮大,不能跟韩信一般见识,让脑仁缩水。


后来,等到纨绔成了将军,男宠成了校尉,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个眼神的默契。


刘邦第一次打败仗的时候,和韩信私定了终身。


滚热的身躯之间没有了缝隙,带着伤疤的胸膛贴的那样紧密,外面风声嘶吼,大帐里压着一声一声的低吟,刘邦喘着粗气,他这才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武功没白练,左碾右耸,前摆后摇,铁骨铮铮的汉子也能软成一汪春水,他真是长见识。


韩信勾住他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得,别看人在外面是器宇轩昂,到了床榻上,双腿就晃的勾不住腰,人也呜呜咽咽的说不清话,刘邦常常逗他,咬着他难受的茱萸舔个不停。


这样一算,床榻被褥里,他还真成了一个纨绔,韩信的纨绔。


再往后算,将军就不是将军了,有人开始喊他王,他身上的担子一重,心里也就像多了许多东西。旁人看不出来这些,还是那样,天天围着刘邦,嘭的一声举起酒杯,嗷嗷的叫,干!就他娘的干!


刘邦经常失眠,韩信这个人,凭着自己武功好,脚底一抹就溜进他的帐子,刘邦把被子掀开,将人揽上来,先吻个昏天黑地,接着呼呼大睡。


这样一算,韩信还真成了他的男宠,陪睡的男宠。


但刘邦绝对不会认同,韩信是他男宠禁脔这一事。不知道哪个时节,兴许是攻敌最关键的时候,军队里忽然有人在传,韩将军是王的男宠,是“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刘邦第一次勃然大怒,把罪魁祸首当着全体将士的面杖毙。


“韩将军,如吾之左膀右臂。”


他如是讲到。


刘邦吹着皇城外的凉风,脑子里的疲惫感渐渐消失了,他站在窄窄的墙沿上,拍了拍手里的灰尘,运功一蹬,就往外头飞去。


将军府离皇宫是最近的,是天子的盛宠,却也是刘邦的私心。


他利落的落进将军府的院落里,韩信就喜欢种些竹子,风一吹,沙沙沙的响。刘邦熟门熟路地摸进后院,还没推开那道门,里面就有人打开了房门。


“陛下……”


韩信显然是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刘邦。


刘邦冲他嘿嘿一笑,手掌摊开,是一块用手帕包住的皇家点心。


“你最喜欢的芙蓉糕啊。”


韩信见他手里那块让人不忍直视的糕点,嘴角弯了起来。


“陛下哪里弄来的?”


“嘘,可不要告诉御膳房的厨子。”


韩信牵着刘邦的手进到屋里,给他摆了一壶茶,盯着已经有些碎的芙蓉糕。


“臣不说。”


刘邦牛饮一杯,砸吧两下嘴,猛地把人抱到了怀里。


“重言知我。”


他轻轻亲吻着那张薄薄的嘴唇。剩下的一切,都淹没在了耳鬓厮磨当中。




2018-02-14 评论-13 热度-191 咸鱼屯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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